- 本(2021)年4月16日美國財政部公布匯率報告,並未指名任何主要貿易對手國為匯率操縱國。
- 長期以來,本行與美國財政部溝通管道順暢,經常就雙邊經貿及匯率議題交換意見。在本次匯率報告公布前,本行曾提供「台美經貿關係與新台幣匯率走勢」報告,做為雙方溝通基礎,並建議美國或可考量在COVID-19疫情期間,暫緩三項檢視標準之適用(檢附報告中文版本及重點摘要)。
- 有關新台幣匯率議題之說明
- 本行在與美方溝通時,均強調本行匯率政策旨在維持有秩序的外匯市場及金融穩定,從未意圖獲取不公平的貿易優勢,或影響國際收支的有效調節。本次美方匯率報告亦指出,尚無足夠證據顯示台灣符合1988年「綜合貿易暨競爭力法案」(Omnibus Trade and Competitiveness Act of 1988)所稱「避免國際收支有效調節」或「獲取不公平貿易優勢」等要件。
- 當前金融自由化及資本自由移動下,大部分全球外匯交易與進出口貿易相關性小,而國際資金鉅額且頻繁移動已成為影響匯率波動的主因,因此衡量均衡匯率更為困難。對美方報告常引用單一模型來評估新台幣匯率低估情形,本行已充分表達不同觀點[1]。
- 長期以來,我國與美國存在緊密且互利的雙邊貿易關係,並為科技供應鏈的重要夥伴。未來本行與美國財政部將在良好的互動基礎上,持續就該部關心議題進行溝通。
[1] 本次美方引用外部報告指稱,2018年新台幣匯率低估21%;惟本行依美國財政部匯率報告評述其他貿易對手國匯率所採用之IMF架構,近年新台幣實質有效匯率(REER)低估情形持續縮小,在2019年僅微幅低估,且在2020年新台幣REER升值3.4%,目前新台幣匯率已趨近IMF架構所估計之均衡水準。此外,美國財政部用新台幣對美元匯率而非實質有效匯率來評估,兩者基礎不一,不盡公允。
「台美經貿關係與新台幣匯率走勢」報告重點摘要
一、 台美貿易失衡擴大原因及說明
(一)上(2020)年美國自台灣進口資通訊與視聽產品大增至 235.3 億美元(較
2018 年增加 126.2 億美元),導致該年台對美出超擴大至 299.3 億美
元,主要反映美中貿易及科技爭端的轉單效應,美國強化資安防護及
COVID-19 疫情使美國對我國科技產品需求劇增,與匯率因素無關。
(二)2020 年在美國前 13 大商品貿易入超國中,台灣為美國第 6 大出口國
及第 9 大進口國。美國對越南、瑞士、愛爾蘭及馬來西亞入超分別為
696.6 億美元、567.4 億美元、559.2 億美元及 316.7 億美元,均大於台
灣的 299.3 億美元,惟美國對渠等出口金額卻遠小於對台灣出口的 305
億美元,顯示台美貿易連結度高,較呈雙向互利。且上年美國自台灣
進口 604.3 億美元商品中,近 4 成係美方需求殷切的資通訊產品。
(三)近幾年來我國已致力於擴大對美採購(如原油、天然氣、農產品及軍購
等)與投資(如未來幾年台積電將於亞利桑那州投入約 120 億美元興建
晶圓代工廠),以強化台美經貿關係;同時推出前瞻基礎建設(2020 年
特別預算約 180 億美元)、投資台灣三大方案(截至本年 2 月 25 日累積
金額約 420 億美元)及新冠肺炎疫情紓困金額(約 445 億美元)等,以擴
大內需,縮小我國經常帳順差。
二、 本行干預外匯市場之原因及說明
(一)上年我國受疫情及美國 QE 影響,美台利差大幅縮小,美元資金大量
流入,致下半年國內匯市美元供需嚴重失衡,美元超額供給大增至 410
億美元。尤其在 11 及 12 月時,更因外資鉅額匯入及出口廠商拋匯使
匯市價格調整機能失靈。為避免衝擊金融市場的穩定並外溢至實體經
濟面,本行本於職責,加大匯市的調節力道,致該年下半年淨買匯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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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2 億美元(全年為 391 億美元)。儘管如此,該年新台幣對美元仍升
值 5.6%。
(二)上述 Fed 實施 QE 的外溢效果,不只影響台灣,亦導致鉅額資金大量
流入小型開放經濟體,使上年瑞士、香港及新加坡等央行的淨買匯金
額對其 GDP 比率分別為 16.1%、14.5%及 13.2%1,遠高於台灣的 5.8%。
小型開放經濟體為維持金融穩定的政策目標,調節匯市為其必要之貨
幣政策工具。
(三)自 2019 年底以來,新台幣對美元升值 6.60%,僅次於人民幣。長期以
來,新台幣走勢反映我國基本面;而自全球金融危機後(2010 年)迄今
(2021/3/15),新台幣對美元匯率升幅為 12.94%;且新台幣對主要貿易
對手國一籃貨幣所編製之有效匯率指數(NEER)升幅亦高達 22.68%。
三、 對即將公布的美方匯率政策報告,本行向美方提出下列觀點:
(一)隨著全球價值鏈的興起,台灣出口以中間財為主,新台幣對美元匯率
變動對貿易的影響不若以往。此外,本國資金或外資的進出比商品貿
易資金的進出更能決定匯率的走勢,若要以新台幣對美元匯率做為調
整台美貿易失衡的工具,將更為困難。
(二)美國的貿易入超反映美國儲蓄小於投資,在美國未解決國內儲蓄不足
問題前,限制與其所稱匯率操縱國的貿易,只會將美國貿易逆差重新
分配至其他貿易對手。以 2020 年為例,美國對中國入超雖較 2019 年
減少 344.0 億美元,惟對瑞士、越南、墨西哥、台灣、泰國、馬來西
亞、南韓、愛爾蘭及印度等國入超均擴大。
1 2020 年瑞士央行干預匯市金額係統計該年 1 至 9 月;新加坡金管局干預匯市金額則統計該年 1 至 6 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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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干預匯市係小型開放經濟體必要的貨幣政策工具之一。事實上,小型
開放經濟體的匯率干預,與美國實施量化寬鬆相同,均為達成各自央
行法定職責的重要貨幣政策工具。
(四)基於美中貿易爭端及 COVID-19 疫情期間係屬特殊情況,現行美方三
項檢視標準暫不宜做為美方評估貿易對手國之經貿與匯率政策之適
當指標,建議美國或可考量在 COVID-19 疫情期間,暫緩前述檢視標
準之適用。